《周易》“文质统一”思想对当代设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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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文质统一”思想对当代设计的影响

作者：魏保乐

来源：《西部论丛》2019年第15期

摘 要：《周易》是中国古人智慧结晶，其中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其中“文质统一”“制器尚象”的设计思想对设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通过对“文质统一”思想的研究来探索其对当代设计的影响。

关键词：文质统一 设计 形式与功能

中国古代设计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代的《周易》，易经作为我国文化的瑰宝，对设计的影响不言而喻。 一、《周易》与“文质统一”

“《贲》：亨，小利有攸往。”（《易经 贲卦第二十二》）这里的“贲”（bi）是卦名，下离上艮，象征纹饰。“亨”，是说事物加以必要的纹饰，可致亨通。“小利有攸往”，则是指柔小者经适当的纹饰，必有利于增显其美。《彖》曰：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彖传》在这里强调的是刚美和柔美交相错杂的装饰，可以亨通。“上九，白贲，无咎。“王弼注：“处饰之极，饰终反素，故任其质素，不佬文饰，而无咎也。”宗白华先生说：“贲本来是斑纹华采，绚烂的美。白贲，则是绚烂又复归于平淡。……所以《易经》杂卦说：‘贲，无色也。’这里包含了一个重要的美学思想，就是认为要质地本身放光，才是真正的美。“（宗白华：《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载自《艺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33页）

《易经》的第三十卦离卦，也阐发了装饰的意义。《彖》曰：“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柔丽乎中正，故亨，是以畜牝牛吉也。以宗白华先生的分析，“离者，丽也，古人认为附丽在一个器具上的东西是美。离，基友相遭的意思，又有相脱离的意思，这正是一种装饰的美。……所以器具的雕饰能够引起美感。附丽和美丽的统一，这是离卦的一个意义。”

可见，《易经》的贲卦和离卦，讲的是装饰设计的两个关键问题：一是文与质的关系，二是附丽与美丽的关系。其主要思想就是文与质相统一，附丽和美丽相统一，并且把崇尚自然的美作为装饰美的最高境界。

二、文質统一——形式与功能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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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周易》中所体现出文质统一的思想外，文质统一也是儒家的代表思想。文质对举首见于《论语·庸也》：“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1]这句话本是在讲人的道德修养，然而这里的“文”包括了君子修养相关的各个方面，如服饰、容貌、诗文、姿势等等，这些均与审美有关。“质”指人内在的道德品质。在孔子看来，一个人“质胜文”或“文胜质”都非真正的君子，只有“文”与“质”相统一，才是真正的君子。在荀子提出的性、伪论：“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2]中，我们也可看到荀子强调美是“性伪合”的结果，实际上也是在强调文质统一。

先秦时期，文质统一论还属于哲学领域，但其却对中国传统的文艺创作产生的深远的影响，并逐步被扩大到器物设计中。中国古代的器物设计充分体现了文质统一的设计观。 （一）“文”以致用

“文”以致用，即器物的形式要服从于器物的功能。以青铜器为例，其使用功能的不同，决定了其造型的差异。如同为酒器，饮酒器与温酒器、盛酒器则有不同，饮酒器形体小巧，以便抓握，温酒器则采用三足或四足造型为了方便生火加热，而盛酒器要有一定的容积多为深腹，又要防止酒水挥发洒溢有盖子，又要方便提携、挪放，所以有提梁或肩颈两侧设有环钮或贯耳以穿绳。

（二）“文”以合礼

“文”以合礼，即器物的纹饰，形制要符合礼仪规范。仍以青铜器为例，到西周时期，人与神的关系逐渐明智，提出了“敬天保民”的思想。西周的祭祀活动，逐步发展成一种比较理性的，包含了亲亲尊尊等丰富的伦理意识和等级观念的礼仪性活动。青铜器的设计主流，突破了祭器的局限，逐渐形成了一个渗透到周人的冠、婚、丧、祭、宴、享等生活各个方面的礼器系统。礼器主要用以“明贵贱、辨等列”，权贵们把礼器视为显示自己贵族血统和权力地位的标志物。以列鼎为例。列鼎是西周时期创造出来的一种等级制度的物化形式。它的形式特点是，鼎往往纹样、铭文完全相同，形体大小依成奇数组合，造型、次递减并核次序有规律地陈列。据礼书规定，天子用九黑（说用十二鼎）， 卿大夫用七鼎，大夫用五鼎，土用三鼎成一鼎。中国古代的服饰装饰也有明显的等级意识，不同的图案、色彩针对着不同的身份。 （三）“文”以事神

先秦时期，殷商社会，祭祀是政治生活的头等大事，不惜“先鬼后礼”，这种思想反映到造物上，纹饰的作用也多为事神服务。作为祭祀用的重器都有带有神异色彩的纹样，都有着特定的象征性，突出怪异神奇的特色，以适应祭祀功能和祭祀环境。 三、“文质统一”对当代设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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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统一”的设计思想不仅仅对中国传统造物有着深远的影响，也对中国当代设计提供了方向。近代中国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新事物、新思想的涌入，颠覆了中国人的思想，使得中国人对本民族文化开始怀疑，不自信。设计也走进了误区，当代中国的设计出现了“浮夸”重装饰，轻内容。在这种形势下，中国的设计缺少了自己的特点，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没有文化做根基的设计就像是无头苍蝇。因此，要做有中国特色的设计，就要从深入了解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开始。“文质统一”要求形式与内容相协调，既不能过重于形式，又不能忽视形式的作用，形式要为内容服务。 注 释

[1] 《论语·雍也》，见杨柏峻译注：《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61页。

[2] 《荀子·礼论》，见王先谦撰：《荀子集解》（下），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432页。 参考文献

[1] 高丰.中国设计史（美术卷）[M]..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7.12

作者简介：魏保乐（1992-），女，聊城大学美术学院18级研究生，专业为艺术学，研究方向为设计艺术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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