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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日本电影中的自然美学与治愈感
1.喧嚣下的治愈诉求
电影美学研究的始祖法国人阿尔杰米特在 《电影美学和心理学》这部著作中把他对电影美学的理解表述得非常明确: “电影美学归结为确定一种形式由于某种内容和某种意图的关系,怎么样和为什么优于另一种形式,换句话说,它要在特定情况下为这些形式确立其心理学依据。”虽说审美现象是人们对于美的一种认知,但美学却是一门复杂的学科。20世纪90年代,日本遭遇泡沫经济崩溃,各种社会问题显现,很多人的资产顷刻间化为乌有,日本人处于一种欲过平稳安定生活而不能的境地 中, 这也就使得能给予人们心灵慰藉的电影、动漫、文学、音乐等各类文化作品应运而生,直至形成了一个知名产业体系——“治愈系”。如河野圭太的《生命奇迹小狐狸》、岩井俊二的《情书》。所谓“治愈”,其治愈的对象便是人生命中的 创伤。这使得日本“治愈系”电影与“道法自然”思想一样,有着共同的人文指向,也就是对个体生命存在的重视与关怀。中国先哲与日本电影人都将自己的目光从宏大的、济世救民式的英雄叙事 模式中转移开来, 而凝望着人类脆弱的一面, 尤其是日本“治愈系”电影,力图呈现弱者零零碎碎 的日常生活与暗含隐痛的精神世界, 二者都有一种注目于“小我”的姿态。同时,“治愈系”电影的治愈效力,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电影人对现实生活的审美化处理,这包括一种对人与自我、人与他者、人与自然复杂关系的美化,包括对人现实困境的理解与同情, 同时还包括以审美化思维进行的意象营造。这也是与中国先哲的论述手法不谋而合的,中国道家学说极力主张道法自然,并在论述抽象哲学概念之际,从一开始将“道”视为一个先天地而生的混成之物,发展至认为道便在自然万物之中,主张人类与自然的亲近与顺任。
1.
无尊无卑的治愈内核
中国古代自然美学思想,认为万物为一,而 “道”则是视天地万物为刍狗、 无所偏私的兼爱者,对待生命理应“于大不终,于小不遗”。 这种平等理念是
中国人贵身善生思想的基础。而日本“治愈系”电影正滤选了这一思想中视天地万物无尊无卑 的意识。
“治愈系” 电影中,主人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们人微言轻,所占有的社会资源不多,甚至是世俗意义上的失败者。如是枝裕和 《海街日记》中香田家三姐妹自幼失去父母,由外婆抚养长大,长大之后事业与婚姻都不尽如人意, 而后又传来了父亲的死讯,而父亲留给她们的, 则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森淳一《小森林》中的市子则在快节奏的东京闯荡失败,于是回归农村故乡,与市子类似,裕太也厌倦了人情淡薄、喧嚣浮躁的都市生活,返回了小森村;《哪啊哪啊神 去村》中的平野勇气考大学失败,终日浑浑噩噩、吊儿郎当。对这些人,电影是给予了充分理解的,他们生存空间逼仄、心理需求难以得到满足的境地,正是电影用以唤起观众共情之处。
并且, “治愈系” 电影中人物的困境往往被归因于社会压力的巨大, 以至于人往往迷失于追求物质生活的“奋斗”中,无法获得一个健全的自我,甚至有可能被压垮。这其实正如中国古代典籍中所说的“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 “今世俗之君子,多危身弃生以殉物,岂不悲哉” 的错误追求。对于这种状况,中国古人认为人应该看破名利的诱惑,不再将个体生命的价值附着于外物之上,如此才能避免外物对人生命的戕害。而当主人公们意识到这一点,转变了人生观和具体生活方式之后,往往便能走出困境,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保全和滋养。人不再以世俗的“贵贱”标准来衡量自己的职业,不再将赚取金钱的多少视为第一需求,最终变得心情愉悦,体魄强健,成为生活的享受者,在利人的同时也实现了利己。而在人物得到疗愈的过程中,大自然扮演的角色是不容忽视的。
1.
物我如一的治愈形式
人的自然属性是人的第一属性。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那样,人是“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一方面具有自然力、 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这些力量作为天赋和才能、 作为 欲望存在于人的身上;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 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 。中国古代先哲们 尽管受到各种限制,无法有如马克思那样深刻的认识,
但也指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的存在、归宿、本质乃至价值,都与自然密切相关。
在日本“治愈系” 电影中,人物的形象具有高度情绪化、情感充盈的特点;同时,人与自然外 物之间,存在某种审美对象性关系。人的生命存在方式被最大限度地审美化,人与自然的关系也被高度浪漫化了 。
如《小森林》中,市子在对各种植物的种植、维护与采摘过程中,不断发现大自然的力量,同时也对自己的生命进行反观,对自己疲惫的心灵进行修复。西红柿等食材虽然被端上餐桌,但人和食物之间的关系已经从吃与被吃上升到了生命之间的对话。也正是在食物这一中介的作用下,市子与母亲进行了一种隔空交流,化解了彼此的隔阂。 在河濑直美的《澄沙之味》中,德江老人更是屡屡将个人情思与自然进行联系如在给店长的信中表示“昨天晚上微风吹进来,吹过冬青树的篱栏,似乎在对我说,我应该和你联 系一下”,在遗言中说“那一天,满月悄悄告诉我说,我想要你能看得到,所以我在发光”。人因有着对自然非凡的感受力而越发美好,可以说,这些“治愈系”电影,提供给观众的是观众在日常生活中漠视了的,亲密自然、亲近生命的感性体验,以及人与人之间友善、全面而健康的关系。从本质上来说, 这是一种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后的生命美学的体现。
而在对自然的呈现上,日本“治愈系” 电影规避了大自然雄伟壮阔的陡峭山壁、 波澜万丈等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一面,而是截取大自然稳定平和、其情景秀丽似乎亘古不变的一面,让大自然仿佛成为随时可以重新接纳人类,让人类重拾悠闲恬静心境的母体。如在《 阿弥陀堂讯息》中,世外桃源般的村庄里森林中的繁盛树木总 是慢慢摇曳,河面总是波澜不惊,一切风物既四季分明又让人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人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自然也变得平心静气;在《哪啊 哪啊神去村》中,尽管人们靠砍伐树木为业,但自然似乎毫无所损,森林在慷慨地给予人类木材后依然郁郁葱葱、充满生机。《小森林》中市子骑车经过的田野与森林也似乎是永远不变的苍翠茂密。 自然的生命力是寂静自化的,万物生长繁育的过程仿佛无声无息、自为自化。这些稳定的自然风光,能安抚人波动的情绪,给予人内心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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